25-05-18
31亲吻
凉风从门外拂过他的后背,周停棹终于回过神,从她怀里退出来,垂眸很轻地说了句:“不冷。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@GMAIL.COM”
险些就任她这么抱下去。
桑如当他不好意思,拉好拉链坐回去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跑步。”
“跑步?”桑如诧异,“这个时间?”
周停棹微顿,道:“想点事情。”
桑如“哦”了声,气氛便莫名陷入安静。
外头的风声确实有些大了,教学楼后种了两株银杏,一株百年,一株略年轻些,不过都已长得很高,树叶被卷得哗哗作响,反倒比屋里热闹上许多。
桑如托着腮,偏头看他:“这时候你应该说,你呢?”
周停棹:“你呢?”
桑如低头笑起来,道:“忘了把要签名的试卷带回去了,回来拿。”
“嗯。”
……
没能把自己的思路理清,周停棹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他听见桑如小声叹了口气,下一秒竟起身坐到他的桌上。桌子相撞发出砰砰的响,扰得他心跳也不得安宁。
窗外月色是唯一的光源,眼下被她挡去泰半,桑如手撑在桌面弯下腰,说:“你近一点。”
静静望她片刻,周停棹没问她做什么,倾身靠前。
然而脸就这样被人捧住。
桑如手心稍用力度去揉他,瘪瘪嘴道:“我们小周怎么不开心呀,嗯?”
似曾相识的话让他没来得及反应,顿在原地。
在这场奇异的行程之前,他理应是跟她在一起的,成年后的她。
小公主有着比他认为的更细腻的情绪感知力。
这回是有不快,她跟不相干的人说那么多话又留下联系方式,所以大约没控制好弄她弄得狠了,正面把她压在下头不知道第多少次进入时,她紧紧绞着他,眼角脸颊哪里都晕着红,却还抬手捧着他的脸,强压下喘息,端出正经语气说:“我们周总不开心?”
他想说没有,但说不出来。就是不开心。
后来她是怎么做的?
抬臀慢悠悠把自己又吃进去一点,边吃边难耐喘息,叫得人只想更深地干她。
“嗯……你过来一点,周停棹。”
他故意曲解,抬臀往前顶她,戳到更深处的软肉,她便急促地喘出声,掌心落到他手臂上,跟小猫踩一样,一点也没让人疼的力:“是让你低下来一点!”
他低低地笑,如她要求的俯身靠近她。
于是小公主复又捧住他的脸,仰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,蜻蜓点水似的,而后近乎耳语地喃喃:“亲亲你,不要不开心。”
她的唇是有些凉的,气息却烫,人心禁不起这样的热度,心间哪一寸都软下来。
忽而嘴唇上再一次传来这样的触感。飘向不知哪里去的意识骤然回笼,眼前这个穿着校服,扎着马尾的小姑娘,再一次从梦里走下神坛,俯身将唇贴上他的。
“亲亲你,不要不开心。”
心跳在胸膛擂鼓,周停棹鼻息忽然变得深长且克制,声音低哑道:“没有不开心。”
“是吗?”桑如没移开,贴着他的嘴唇似有若无地厮磨:“可你今天还没有吻我。”
“刚刚……”
一开口就会碰到她,周停棹顿住,复又闭口不言。
“别扭什么,”桑如笑骂一句,又低声哄人似的,“张嘴。”
语气太熟悉,周停棹有些恍惚,顺从地分开唇,她便深深吻过来。
她似乎今天饭后喝了点牛奶,到现在都还有些甜香,不腻人,顺着舌尖在他口中扫荡。她拉着他的手环住她的腰,周停棹顺从着一切,手臂渐渐将她拢紧,亲吻也渐从予取予求转而主动反击。
周停棹圈紧了人,仰着头一下下去回应,舌尖纠缠着扫过齿面,转而舔她的上颚,继而回头与她软舌相缠。
涎丝顺着唇边垂落,桑如终于耐不住地往后退。周停棹被她带得身子更前倾一些,头仍然仰着看向她眼里,温柔而强硬地托住落下的目光。
“怎么偷偷进步了,亲得我嘴都酸了……”
周停棹唇角微微勾起,分出一只手擦去她唇边的涎液:“是吗。”
“嗯!”
他收回手,转而去擦自己的唇边,视线没离开她半分,而后站起身,顿时视角翻覆。
桑如抬头,听见他问。
“你是谁?”
?
“桑如啊。”
周停棹微微俯身:“谁。”
“……桑、如!”
正心想周停棹怕不是傻了,便听他像是自言自语道:“那就再试一试。”
随即再次被吻封缄。
情人间最好的亲昵方式众说纷纭,拥抱、亲吻、做爱……
她却尤其喜爱被拥在怀里亲吻的感觉,周停棹给人的感觉是冷的,然而他的怀抱和吻都热气腾腾,无论哪个年纪,都是如此。
桑如越来越热情地作出回应,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和熟悉的嗓音,有些急切。
“崽崽?在吗崽崽?”
桑如一急,咬了周停棹的舌尖,退开道:“我妈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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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奔赴
她没怎么使劲,咬他一下也只带来轻微的疼,倒是一股子酥麻劲余在口中良久。
周停棹深深看她一眼,外头的声音已经逐渐逼近。
桑如正要跳下来,腰间却忽而被一双大掌握住,下一刻被腾空抱起,紧接着她便稳稳当当落在了地面。
周停棹等人站稳才松开手,说:“去吧。”
桑如心跳未稳,下意识问:“那你呢?”
周停棹轻轻拍拍她的脑袋,答非所问:“你去,我有办法。”
说完阔步走到了教室前方去。
蒋女士的呼喊犹在耳边,桑如拿起试卷,从后门出去前再度回头,正看见周停棹在讲台后蹲下。
以他的身高这样做,应当很为难。
桑如只想了一秒,又返回将试卷放在了桌上。
踏出教室门的一刻蒋女士正走到这里,一见到她,那几声难得失去平日端庄模样的呼喊忽然顿住,焦急的神色凝在脸上,旋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将她抱住。
桑如被紧紧抱着,听见蒋女士在耳边好似带了哭腔地念叨:“找到了,找到了……你怎么出来这么久都不回家呀,知不知道担心死妈妈了……”
桑如不知怎么有点想哭,拍拍她的背:“对不起呀妈妈。”
“找到了就好!”
桑如循声望去,是站在旁边的保安大叔。
旋即她又拍了拍蒋女士以示安抚,从拥抱里抽身转而牵她的手,朝保安大叔点头致谢:“麻烦您了,谢谢。”
“没事儿,”大叔说,接着困惑地挠了挠头,“可是我都检查过了呀,楼里明明没人了才锁的门。”
“可能是您在检查的时候我正好上去拿东西了,没看见。”
“哦哦,那咱们走吧。”
他转身,桑如便也牵着蒋女士跟在后面。
“你以后还是把手机带在身边吧,妈妈不担心你影响学习,只要别再像今天一样让我找不到……”
桑如乖巧地“嗯”,不动声色地回头看了看。
身后的走廊重新回归寂静,却没了自己孤身一人时令人脊背发凉的氛围。
他还在那里。
铁门吱呀呀被重新上了锁,桑如盯着保安大叔的动作,耐着性子等。
等一个时机。
这个时机直到他们到了校门口才来,桑如停下脚步,“哎呀”了一声。
蒋女士:“怎么了?”
“我就是来拿试卷才被锁在里面的,结果试卷忘拿下来了。”
蒋女士:……
“我再去拿一下!”桑如咧嘴笑笑,哄她,又向保安大叔道,“叔叔能把钥匙借我一下吗,我去拿东西马上回来!”
他想了一下,解下钥匙给她:“行,快点啊。”
“好嘞!”
桑如拿到钥匙就往回跑,听见蒋女士在后头喊:“慢点儿!要不然我陪你去吧!”
“不用啦!”桑如边跑边回头道。
哪能让您跟来啊。
跑到教学楼下时心跳频率已经很快,桑如顾不上休息,开了门立刻往楼上跑。
三层不高,到了楼梯拐角才最累人,桑如停下撑在扶手上喘息了几秒钟,便又立刻赶回教室。最新{发布地址}?www.ltx?sdz.xyz}
后门虚掩,留了个小缝。
刚刚离开时明明大敞着,她故意没关。
桑如推开门,试探性地叫他:“周停棹?”
没有回音。
她又唤了一声,身后突然传来应答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桑如回头,却见在寻找的人正站在身后,胸膛微微起伏着喘息,像是也匆匆赶来。
她走近他:“你去哪儿了?”
周停棹没答,抬手向她递来样东西,桑如这才发现他手上一直拿着几张纸。
她接过来,是她故意留在这里的试卷。
“你落东西了,正准备去给你。”周停棹说。
桑如困惑道:“可是我刚刚上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?”
“嗯,”周停棹顿了顿,说,“我出去以后看见你又回来,就跟着过来了。”
“你是怎么出去的?”
周停棹抿抿唇,缄默不言。
桑如了然,淡淡问:“从二楼翻下去的?”
周停棹看看她,又不自在地偏开视线看向地面,轻声:“嗯。”
怎样上来便怎样下去,桑如安然回去就好,他又有什么所谓。
带着她落下的试卷,连翻个楼也万分小心。通往校门有一条更近的小路,只不过道旁栽满绿植,夜里不常有人走。
他想追上去,虽然没想好怎样把试卷还给她,但跟在后头,总能借机给她。然而她忽然从他要去往的方向跑了回来,没看见他,径直往教学楼去。
周停棹看着她奔跑的背影,那样匆忙的样子,大约是回来取试卷。
于是他跟在她身后,到达三楼忽而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紧张地放缓脚步,到后门口,却听见她在叫他的名字。
她念人名字很好听,尤其念“周停棹”的时候,每一个咬字都像在抓挠他的胸口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桑如得知他又做这样危险的事,却又惦念着给自己送试卷,一时骂也不是,谢也不是,对峙一般站住片刻,而后索性上前抱他。
她站在周停棹面前,刚好可以靠进他的肩窝。
桑如手臂环紧,小声喃喃:“以后不许这样了。”
良久才听见周停棹的回答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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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掩护
周停棹起床是不需要闹钟的,多年的生物钟已经能让他在需要起床前准时醒来。
这栋楼有了些年头,细长曲折的黑线在天花板上撕扯出几条小口,周停棹少见地没立刻起身,盯着这几条小口不知是出神还是入神。
一夜过后平和下来,混沌的思绪总算相对明朗。
既然一觉醒来还在这里,那么更大程度上证实了他的猜测之一,即所谓“回到过去”。而身体还是高中时期的状态,显然似乎只是灵魂,或者说是思想的回溯。
现有的科学体系里,穿越时间要么靠接近光速的飞行速度,要么通过神秘的黑洞、虫洞,然而这些都仍未被实践证明。现下所发生的一切显得无理可依,却又真切地摆在人面前。
所有人和周遭事物几乎都是印象中的样子,连天花板的裂痕也不例外,只除了她和昨夜发生的事。
她的性格有些不同,记忆里她高中时代冷淡,后来魅惑,居高临下的小公主脾性从一而终。
而昨晚的桑如,似乎是放下了一贯的架子,保有性感,保有可爱,普通交谈时既像对他流露疼爱,又像是在撒娇,甚至让他捕捉到了她表露关切的蛛丝马迹,更甚至,她昨夜第一次为他回头。
惯常记忆里,他从未得到这些,除了带着炮友的
身份与她交欢,借着性爱的由头光明正大地占有她片刻时,那样才会见到她的娇软。
而今有了这样的变数,周停棹忽而产生一个新的猜测。
他来之前同她在一起,那么是否,她也来了……
大概是昨晚吹风冻着了,桑如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,接着旁边也传来一样的动静,她转头,见周停棹正握拳虚掩在唇边。
历晨霏刚好过来找桑如,见状指头在他们之间比划两下:“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,一夜之间一起感冒了?”
桑如按下她的手指:“我是被风吹的。”
历晨霏视线飘向周停棹,一脸讳莫如深的吃瓜表情,桑如也看看他。
周停棹:“我是因为夜跑。”
“哦!”历晨霏意味深长道,“都是昨晚上被冻着了呗!”
周停棹没有任何被打趣了该有的反应,桑如作势拍历晨霏的手:“有什么事赶紧说。”
“没啥事儿,”历晨霏笑了两声,讨好道:“昨天后来又布置的数学卷借我看看呗,有几题答案不确定。”
桑如应下,从昨晚的作业堆里去翻找试卷,找着找着她动作一滞,回头道:“昨晚有数学卷?”
历晨霏:?
“完了,我忘了!”
这时上课铃突然响起,老郑腋下夹着试卷,端着保温杯踩着铃声走进来。
历晨霏在迅速溜回座位前留下一句:“过会儿给你传答案!你先打掩护自求多福!”
老郑有时候偷懒会直接让他们同桌交换了边讲边批,这次也是一样。
桑如翻出那张空白纸卷,凉凉叹了口气。
昨天回去太晚,完全忘了这件事。
正准备先向周停棹求助,桑如发现他正低头盯着自己的试卷看。
再一看,同样一片空白。
桑如:……
“你也没写?”
周停棹瞥她一眼,又看试卷,沉声道:“应该是。”
老郑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到最后一排:“都换过来了吗?”
桑如“啧”了一声:“我们这好像也没有交换的必要了。”
周停棹发出声鼻音,是赞同的意思,随后拿起笔在前两题的空格里填上答案。
感情他刚刚看了一会儿就把答案看出来了?
真有你的!
桑如快速提笔跟上,也开始认真看题临时补救。
答题太过专注,两人没注意到老郑已经走到他们这组边上。
老郑看着手上的试卷,随口道:“课代表说说吧,第四题答案是多少?”
桑如计算得认真,没听见。
老郑:“桑如?”
“诶!”桑如从椅子上弹起来。
老郑眯了眯眼睛,踱步靠近。垂眸一看,试卷上半张填了答案,下半部分被桑如手挡住了。
“手挪开,”见桑如慢吞吞把手移开后的卷面,老郑笑了一声,调侃道:“哟,没写啊。”
桑如没来得及开口,周停棹突然站起身:“报告,那是我的。”
桑如诧异地转头看他,周停棹站得笔直,目光平静看向教室前方的黑板。
这群孩子机灵得很,刚刚桑如算题算得那么起劲,还他的?
老郑:“把你手上这张给我看看。”
周停棹顺从地递过去,不见任何心虚。
老郑一看,卷头果然写着桑如的名字,正面填得满满当当。他作势还回去,骤然又缩回手来,将卷子翻到背面。
居然也空着!
“你俩都给我去办公室,写完再回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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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喜欢硬的
两人常年居年级榜前列,因而从同学到老师少有不认识他们的。
进办公室时只有隔壁班的物理老师在,见到他们便道:“来抱作业?”
桑如摇摇头讪笑:“作业忘做了,被赶过来补。”
那老师惊讶地睁大眼睛:“你俩都忘了?”
桑如和周停棹异口同声:“嗯。”
老师无语,默默竖起大拇指。
特意留给学生坐的那张椅子放在过道,桑如把它挪到办公桌背后跟老郑的专座放在一起,才对周停棹说:“你坐里面那个。”
周停棹没动:“你坐。”
里头那张椅子更大,还有软垫垫着,坐着舒服一些。
谁知桑如看了看前面老师的背影,小声在周停棹耳边说了句:“我喜欢硬的。”
而后径直在外头的那张椅子上坐下。
周停棹:……
她已经低头看似认真地计算起来,周停棹无法,从她背后的空档过去,坐进了里头。|最|新|网|址|找|回|-ltxsba)@gmail.com}
“等一下。”桑如正看着题,忽然听见周停棹出声。
她抬头:“怎么了?”
周停棹把手上的试卷与她的调换:“这是你的。”
不是那张被临时“伪造”成她的试卷是什么,桑如低低笑出声,接着顺从地:“哦。”
周停棹做题认真,答题速度也在线,把原来领先的填空题填上后继续解题,已经跟她差不多进度。老师在前面应该是在批作业,笔勾得飞快,时不时愉快地哼起一段歌,也偶尔怒其不争地叹口气。
桑如留意着这些动静,忍了好一会儿,等到把第一页写完,翻页的间隙才暴露出真实目的。
她悄悄把左手探到桌子底下去,搭在了周停棹的大腿上。
喜欢他硬,却没有喜欢硬椅子一说,对一个有写作业任务的右撇子最大的眷顾,就是让她的心动男嘉宾坐在左手边。
答题的同时还可以调戏小男生,桑如快乐了,天知道先前换位置她没坐在周停棹的右边有多懊恼。
被摸的人下意识一躲,桑如才触碰到一秒就落了空。
她转头,正与周停棹对视上。
周停棹神色看起来平静,只是眉头微微蹙起,桑如瘪瘪嘴,再度伸手挠了挠他的腿。
周停棹这次没让开,低头在稿纸上写了点什么,推到桑如眼皮底下来。
字体端正又带些潦草,似乎与平常的写法不大一样,依旧是飘逸的好看,两个大字力透纸背,写着:“专心。”
桑如左手挠了他便再没收回,伸长右手在纸上刷刷写道:“不要。”
随后想了想,在下面接着写:“你别动,我会更专心!”
周停棹微微偏头看了她写的内容,稍顿一下,而后视线重新回到题目上去。
他沉默着没回应她,但确实没再躲了。
桑如满意,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腿上轻轻敲着,心情颇好地继续做题。
女流氓的快乐,不过如此。
过了半晌,物理老师说要去开什么年级研讨会,收拾收拾东西出了门,怕有人打扰他们还顺手把门带上了。
天时地利人和,桑如正好写完一道题的答案,指尖极轻地又挠挠他,听见周停棹猝不及防地倒吸一口气。
很轻的一声,在忍耐着什么。
原本只是随便调戏一下,这下真起了一些放肆的念头。
桑如缓缓移动左手,从大腿慢慢挪到他的腿根,紧接着往更中心的部位去。还没到达目的地,倏忽被人抓住手。
周停棹终于忍无可忍,咬牙重复同样一句:“专心。”
桑如对这句话避而不谈,反倒是柔着声音委屈地反咬一口:“你弄疼我了……”
周停棹下意识松开,接着闷哼一声。
下身忽而被一只手笼住,又中了她的圈套。
手心下面已然隆起鼓鼓的一包,桑如捏了捏,带着笑意道:“怎么已经硬了?”
周停棹喑哑道:“没有。”
“嘴硬,”桑如立刻戳破他的假话,又说,“鸡巴更硬。”
这个年纪的她,怎会做这些,说这些?
可神经确实开始越发兴奋,下身传来的挑逗带起的快感不容得他怎样思考。
她的动作从下至上,又原路返回,来回间隔着裤子搔挠他。找到茎身摆放的走势,桑如沿着边线勾勒出他的形状,很大很粗的一根。
她忽然手心把阴茎圈住,隔着布料开始撸动,左手不太好操作,因而总是顿住。
周停棹握紧了笔,低头看卷面,却一题也无法再解下去。
穿着校服的她居然这样替他撸,光是想到这件事,他就已经在临近快感迸发的边缘。
学生时代开了窍的她,竟这样让人难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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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5翻覆
周停棹原以为这样已经足够荒唐,谁知她接下来的动作才真是让人难以继续忍耐。
桑如忽而蹲到桌子底下去,手却始终没松开。她将自己置入他腿间,乖顺地伏在膝上,抬眼往上瞧时神情显得纯情又充斥爱欲。
周停棹全身都紧绷起来,胯下瞬时胀得更为难受。
他紧抿着唇,终于扔下笔,双手分别握住她的,沉声道:“起来。”
“不要。”
她也强硬,话音刚落便像非要同他作对似的继续动起手腕,裤子的布料被压在手下,紧紧实实缚住他的性器。
毒蛇吐着信子将猎物一圈圈收紧,周停棹只觉自己快要无法自由呼吸。
他使出更多力气将她作乱的手制住,垂落的视线暗流涌动。
“起来。”周停棹又说。
“不要,”她眼睛居然一下子红了,绵绵软软地控诉,“你凶我!”
周停棹立刻不知道拿什么方法对她,只能苍白道:“没有……”
她嘴角委屈地向下微弯,好看的眉头也微微皱起,不理会他的反驳,道:“你还骗我了。”
“骗你什么?”
桑如作势欲从他手里挣开,没能逃脱,微抬下颌示意:“喏,你说不拦我,现在又不让我动。”
记忆里是有这么一段,作茧自缚。
视线与她的相缠,在空气中无声缠斗,周停棹喉结滚动一下,终于败下阵来。
他松开钳制住她的手,放回桌面上去,重新把笔拿起来。
不能碰她,不能阻止她,那么忽视她还不行吗?
显然不行。
可以不去看,窸窸窣窣的声音却在下方响个不停,动静不大,却足以让人分心。
她见他退让,便越发肆无忌惮。
周停棹忽觉腰间泛起一片痒意,是她摸到这里。她在将他的裤腰往下扒开,里头能有什么遮挡,不过一条单薄的内裤,而她已经凑近过来,湿热的气息穿透布料,尽数喷洒在他的性器上。
很近。甚至他只要抬起一点身子,就能把性器戳到她的嘴边。
周停棹攥紧了手心,他的推拒原来比自己想的还没有信服力,非常可耻的是,接下来会怎样,他居然在期待。
桑如见他回去做题,心想他今天怎么这么难撩。
周停棹总是忍耐的,但人总有临界点,她总能找到他的临界点,然后看他撕掉正经的面具,看他崩溃,看他颤抖着射精。
然而见到宽松裤子里的状况,桑如不由地笑出声。
确实嘴硬,鸡巴更硬。
她再次抬眼看他,周停棹脸部线条冷硬地紧绷着,连这样的角度都好看。
她隔着内裤去揉那根硬挺的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,再然后突然侧低下头就这样舔上去。
几乎舔上的瞬间,周停棹发出低低的闷哼。
她的每一步动作都有迹可循,从只是伸出舌尖来试探着舔,得心应手后很快探出愈多舌面来,更大面积地将他的气息,触感,尽数纳入口中。
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这就受不了她的戏弄开始发颤,桑如怜爱地握住它,被光滑面料更紧包裹住之后,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上虬结的经络甚至就这样映现出来。
满眼喷薄的性感,桑如下意识夹紧了屁股,她流水了。
“周停棹。”桑如轻轻捋动着叫他。
周停棹只是“嗯”一声作为回应,没看她。
不敢看。
“你看看我。”
他沉默,笔端悬在稿纸上方,早就顿住。
桑如晃晃他的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:“看我。”
快感被她攥在手里作为筹码,周停棹终于低下头去,将已经淬火的视线落在她
身上。
桑如见他听话,愉悦地笑起来,再然后,径直连他最后一层防线也突破。
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突然就这样被释放出来,继而立刻被她含入口中,发出淫靡的吞咽声。
周停棹应声握拳撑在桌沿,思考能力顿时化为乌有,浑身通透的酥麻感从下腹升起,她的嘴好热,好紧,把他包裹住时险些一下就精关失守。
桑如动着脑袋上下裹着他,硕大的龟头撑满口腔,她有意识地摩擦着棱边,转着脑袋给他快慰,动作间听见周停棹轻声喟叹。
她忽而重重吮吸一口,引得周停棹终于碰她,将手放在她脑后。发布地址ωωω.lTxsfb.C⊙㎡
桑如哼哼两声,继续含着他,同时腾出手来将缚住阴茎底部的内裤边越发向下拉开,鼓鼓的阴囊也暴露在空气中,而后落进她的手里。
被含着鸡巴玩阴囊,周停棹要疯得彻底。
他红着眼盯着她望,这样的画面足够让他瞬息间丢盔弃甲。
她还穿着校服啊,马尾高高束着,行动间总是一荡,一荡,将人的心魂都顺道牵引走。
年少时梦魇的开端,一做十年。然而神明一夕之间将美梦归还,神女垂怜,为他翻覆入口晦涩的年少时分。
从没得到过,却突然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拥有了,这样的人面对美梦成真,总显得战战兢兢。
他不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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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6角落
抑住在她口中进出的冲动,周停棹托住她的下巴,哑声道:“够了。”
桑如嘴里满满当当塞着他的性器,闻声抬起眼,迷蒙的水汽氤氲,眼尾也泛红。
这副样子实在太欠操。
不能再看,周停棹将性器抽出,“啵”的一声令人耳热。桑如张着嘴连连几声喘息,接着像小兽呜咽似的发出鼻音:“嗯?”
手还托在她的下巴之下,透明的水液从她唇瓣悬至手中,掌心顿生一股不知哪来的灼热感。
周停棹拇指替她拭去余下的晶莹,对着此刻看起来尤显易碎的人,声音也不自觉放软道:“可以了。”
性器还粗粗涨涨的被他握在手里,骨节分明的手指圈住他自己,看起来像极了自渎的情形。
明明还没解决,这样就可以了?
桑如半点没当真,就着他的手上前舔了一口水淋淋的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,而后黏黏糊糊道:“不够。”
这样的画面恍若是他主动拿鸡巴喂给她吃,周停棹感到性器兴奋地颤动一下,险些交代出去。
“够的,”周停棹沉声,抬手从老郑桌上抽了两张纸擦擦她的嘴角,而后擦拭起泛着水光的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,将它塞回裤里之前,声音欲中带着清冷,“该做题了。”
都这样了还想着做题?
桑如靠前,将脸贴近他的下腹,裤边便无法再往上提起,性器仍旧大喇喇袒露在外头,更直接一点,贴在她脸上。
她皮肤很白,而今因为这场荒唐泛着粉,与深红的茎身相映,是这个场合下本不该有的艳色。
桑如手握住肉ww╜w棒.dy''b''zf''b.c╜o''m根部,顿时被粗硬的耻毛搔得发痒,她脸蹭蹭它,说:“你怎么又不坦诚了,周停棹。”
假若坦诚,他该把鸡巴深深插进她的嘴里,看她卖力地吞咽,更甚至塞满她的小穴,看她抖着身子呻吟着w高k潮zw_点`m_e。
像后来那样。
然而她这样的年纪,他这样的境地,做这些会引起怎样的后果难以估量,他并不能如此。
可她在磨折他这件事上从不退让,眼下她蹭着他的鸡巴,声音像是被操软了:“我好湿了,你帮我看看好不好?”
周停棹没回应她好与不好,只是胸膛剧烈起伏。
太难熬,太难熬。
而桑如却突然站起身,背对着他撑在桌面上,裤子被她自己褪下,丰润可爱的臀高高翘起,印着草莓图案的内裤骤然出现在他眼底。
突如其来,周停棹好似能闻见草莓的香甜,是她的味道。
见他半晌没动作,桑如晃晃屁股勾他。
他该有自制力,可她似乎生而就为了瓦解他的自制力。
周停棹鬼使神差如她所说,抬手摸了上去,手指从臀缝滑到小穴,布料被濡湿,浸出的水使他的手指也湿润。
很快他便收回手,说:“很湿。”
这不是一场观察实验,却被他做成学术实验的样。勾一步走一步,桑如气闷,他的忍耐力怎么突然更上一层楼。
她索性更主动些,将腿心处的布料拉到一边,阴穴失去遮蔽大半袒露出来,厚嫩的阴唇挤在一起,将中心的细缝压得很深,肉眼可见有水液溢出,少量耻毛覆在上头,却实在起不了什么遮挡的作用,反倒让人窥探欲更甚。
周停棹在理智坍塌的边缘徘徊,偏她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对他摇着屁股,甚至另一只手也背到身后来,亲手将小穴分开给他看。
“周停棹,周停棹……”
她在叫他,在试图将他平稳航行的帆船覆没。
周停棹像受了蛊惑,缓缓将手抬起,触到她的臀肉时两人皆是一颤。
“嗯……”光是被他触碰,桑如就浑身发麻,双手回到身前撑好,紧接着就感到他的两只手都放到了她的臀上。
他默不作声,呼吸声却明显,桑如小声地喘着,他已经开始揉弄。
掌心下的臀肉饱满细腻,上等璞玉不过如此,周停棹有些忘情。
动作间海上风势欲急,揉捏她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加快,他忽然将她的内裤褪下,听见桑如陡转的呻吟。
粉嫩的小口不停收缩,诱人深入。周停棹屈起手指轻轻刮弄一下,桑如便倏忽颤抖起来,呜咽碎在口中,委屈又淫荡。
他有些收不住了,一下一下地顺着那道缝隙摩擦,手指嵌进小阴唇的中间,好似被她的小嘴含住,湿湿热热,周停棹顶一下指节,如愿换来她的微颤。
“呜呜,要,要……”
她从不要他好过,而系住风帆的牢固线绳终于断裂,船身一震,周停棹低下头去含住她,隐约真好似嗅见草莓香。
下课铃声在此时响起,将偷欢的情人惊醒。
可他们谁也不愿让,周停棹摸到她的阴蒂快速揉弄,硬起的小豆子在摩擦间给桑如带来灭顶的快意。
她剧烈颤抖起来,臀肉也跟着颤动,肉浪在眼前翻腾,周停棹深深吮吸一口她的淫液,揉弄阴蒂的动作不停,忽而直起身来,视线在她身上凝住良久。
外头喧闹声渐起,她在这个角落的宁静里达到w高k潮zw_点`m_e。
桑如失声趴伏在桌上的一瞬,周停棹俯身,在她臀尖上轻轻柔柔落下一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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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寺庙求的
人还是得服老,年轻时候连讲几节课气都不带喘,到了现在这把年纪,已经到了上这么一节课就得来接白开水续命的地步,老郑连连叹息,心想还不知道那两个小兔崽子怎么样了。
“郑老师好!”
“诶,你好!”老郑边应着学生的问好边推门,没动。
再一看,门关得死紧,一条缝也没留。
写作业还得把门都关了,穷讲究!
好在还有窗户。
老郑透过窗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,两人还跟同桌似的坐着,看起来倒是认真。
不错,老郑敲了敲窗,桑如立刻跑出来给他开了门。
“写得怎么样了二位学霸?”
桑如跟在后头:“还行吧。”
周停棹:“嗯。”
“哟,挺自信,这次的可有难度,”老郑接了水,站办公桌边上看他俩的卷子,都还剩反面三四道大题没写完,按他们的答题速度来说是慢了的,“看来是有点难度,连你俩也没平时做得快。”
确实没平时做得快,心里有鬼的两人什么也没说,老郑误会就误会吧。
“行了,跟我回去上课,下次再忘记可没这么简单了啊!”
桑如“哦”了声,悄悄瞥了周停棹一眼。
连她都内裤上湿湿的正难受,他没消下去,还不知道要怎么不舒服。
三人从后门进去的时候大家正在课间休息,动静不大,因而历晨霏幸灾乐祸的笑声即便压低了也很明显,接着又有别的同学也开始起哄着笑。
很快笑声一片——学霸的笑话谁不爱看呢。
是善意的“嘲弄”,周停棹没什么反应,桑如也并不生气,默默瞪了带头的历晨霏一眼回到座位。
“你们还好意思笑别人,看看有几题做对的,真的是!”老郑回了讲台上,给弱势的一方帮腔。
前座的女生转过身来,是难得没发笑的那个,声音柔柔问了句:“桑如,你们补完了吗?”
“没呢,有点难度,写得慢,”桑如抿唇礼貌回答,手肘杵了杵周停棹,“你说是吧周停棹。”
桑如本意是调戏他,原以为他大概率会红着耳朵附和,谁知周停棹轻轻笑了两声,答:“嗯。”
敌弱我就强,敌强我便弱,桑如不知怎么觉得脸有点烧得慌。
那女生突然“咦”了一句,问:“你们手上的绳子是一样的诶,好看,在哪里买的呀?”
周停棹垂眸,看见腕上的红色线绳,像是血液的聚集,一圈一圈地把人缠绕。除了手表,他从不戴任何装饰,可这件东西,他记得是她亲手戴上的,便不舍得摘。
周停棹:“有人送的。”
桑如:“寺庙求的。”
两人同时出声,答案却不一样,前桌听得疑惑,桑如及时补救道:“是去寺庙拜佛保佑高考,有个大师送的。我们都去了,刚好遇到,所以拿到的也一样。”
周停棹:……
这就编出来了?反应力很快。
“哇,哪座庙呀?”
“什么什么?!”高考的字眼太敏感,前座另一个女生原本好像在睡觉,忽然也腾地一下直起身转过来,顶着大黑眼圈兴奋道,“灵吗?我也去拜拜!”
动作太大,把周停棹放在最上头的几本书扫到了地上。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!”她道着歉去捡。
桑如就是随口一编,谁能料想还有后续问题,信口道:“还行,心诚则灵。”
“那寺庙是哪间?”
桑如向周停棹悄悄投去求助的目光,他应当是接收到了,顺着她的话头编:“白云寺。”
谁也没留意捡书的窸窣动静消失片刻,前座过了一会儿才起身,把书拍了拍,按原样放在周停棹桌上。
脸却爆红,视线在周停棹和桑如之间转了几个圈,再然后看了看他们的红绳,看起来欲言又止。
“好了,快上课了。”她转过去,把同桌也提溜着转回去。
桑如不觉有什么,继续写起题来。
周停棹却好像忽然意识到点东西,从那迭刚刚掉下去的书里抽出一本,快速翻页一看。
那张被自己迭起夹进书里的信,此时正卧在这里。
后来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那封“情书”,在这个时候被外人看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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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投诚
“对了周停棹……”桑如靠近过来,话音刚落见周停棹将书快速阖上,像是有什么不想让她看见的东西,要说的话卡在喉咙口,她转而笑道,“藏什么呢?”
周停棹:“没什么。”
桑如不置可否地微微挑眉,手背撑着下颌盯了他一会儿,才说:“真的?”
周停棹原本淡淡与她对望,听闻这句问话,垂眸掩去视线焦点,随后手指翻动两下书页,将藏在里头的信纸取了出来,递到桑如眼下。
当初无意间被人看见这封未完成的信后,流言四起,对他感情状态好奇的人总是很多,连一块儿打球的兄弟也开始旁敲侧击地从他这里探听消息。
这样那样的问法,无非是要从流言中心的主人公这里得到一份答案:你周停棹是否像传言里那样,对桑如情深意重?
他没有给出答案,便有许多人并不当真。
也有人当他默认,仍旧乐此不疲将这一段放进周停棹的轶事里提及——对于被众星捧月的人来说,沾染上世俗情感倒令他看起来近了人情。
而另一位主人公似乎未被波及,从前怎样还是怎样,好似这段插曲从未发生过,或者说,是他对
她喜爱与否,都对她没有产生任何影响。
周停棹遇见的所有挫败感,都从桑如身上来了。
放任他们将“流言”口口相传,原来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,那么再来一次,不如直接给她看?
周停棹二十七岁,生意场上的多年浸淫教他面对大场面时越来越镇定自若,而此时此刻,面上还能强装平和,胸腔里热烈的动静却瞒不过自己。
相同陈设布局的教室千千万,穿着同样审美奇特的校服的考生数不胜数,这不过是每天都会定时到来的普通白日,这些平平无奇的场景组合在一起再平常不过,在这一秒却因为她显得那样不同。
这一天迟早成为历史里随意揭过的一页,却在周停棹的那本书里成为特意拿书签拎出的重点。他终于第一次真正正面地向她献祭上他的真心,而后等待宣判。
她看得认真,神情中原本带着的笑意逐渐隐去。
短短的一段话,她似乎看了很久,再抬起头时嘴角仍悄悄弯起来,笑着明知故问:“给我的?”
她的眼睛漂亮,像泛着柔柔的水光,周停棹不觉放轻声音:“嗯,给你的。”
桑如贴近他,将话递至他的耳边,言语便自动生出了小勾子,来勾惹他的心神,她问:“算是情书吗?”
课间还没结束,周遭充斥杂音,他却只能听见她的。
周停棹默然,答:“不算。”
桑如笑出声:“那算什么?”
“一封……”周停棹一顿,不像是回答,倒像打商量,“安慰信?”
“我没考好的安慰吗?”
周停棹肯定的应答声很轻,怕挑起她的失落。
而桑如好像并不放在心上,只唇角弯起的幅度更大些,说:“如果我偏要把它当情书呢?”
……
周停棹心口一震,顿住,而后道:“那它就是情书。”
桑如愣了一下,随后笑起来,悄悄从桌底下去牵他的手:“你是特别喜欢我吗?周停棹。”
手心里的触感绵软、细腻,周停棹不由地再握紧一些。
再荒唐的事他们也做过了,坦诚相见在与她发展那样的关系时尤为平常,然而喜欢、爱,这样的词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禁忌。
再次遇见她是在电梯上,她正打着工作电话,与对面沟通时显得极其专业,一身职业装,干练又漂亮。他只当她在工作上遵循规章,成为炮友后却也如此,严格遵守着那些都市男女们共同默认的准则,只谈欢爱,不提情感。
而这时她却问他:你是特别喜欢我吗?
是不是到了该真正坦诚相见的地步?
“是,”周停棹说,“特别喜欢。”
藏在心口十年的秘密,终于在这一天得以与这封信一道重见天日。
他看人时眼神里常是淡然,相处久了便会发现,他看她时总是不同。
溢出的热烈顺着心口渡入眼里,要随着“特别喜欢”这几个字一起将她也灼烧。
快要上课了,分针再走两个空格铃声就要敲响,桑如忽然牵起周停棹的手向外跑去。
周停棹任桑如牵着他跑到楼梯上,楼道里没有人,一模后的高三楼层显得越发安静,那些嘈杂与他们远远隔开。
呼吸因为这几步的奔跑不再安宁,在桑如吻上来时却忽而停滞。
她踮脚轻轻亲吻他,而后退开,笑得眉眼弯弯,眼里水光更盛,她说:
“周停棹,我也特别喜欢你哦。”
他再说不出话了,一句特别喜欢而已,却足以让人丢盔弃甲,就此投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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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看见
明明也没怎么样,只是这样一人一句的喜欢,就好像能让人坠入爱河。
曾由第三人传达的喜欢言犹在耳,桑如说:“之前有人跟我说你写了情书给我,我原本没信。”
周停棹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,在这个时间线里信才刚刚写就,从未跟别人提过的事,怎么会有人发觉。
“什么时候?”
桑如静默下来,想起那场同学会,想起历晨霏神神秘秘跟自己说关于他的八卦,再然后极其自然地想起那时透过灯红酒绿望见的人,他的脸与面前人重合,桑如有些恍惚。
她轻轻扯一下嘴角:“好像已经很久了。”
她的目光寂静辽远,好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。
那个猜想仍需验证,周停棹想。
下午的体育课竟归还给了他们,全班哪怕最不爱运动的也撒欢儿似的跑去了操场。
体育老师体谅大家现在少有放松机会,让跑了两圈就放人自由活动。
桑如跟历晨霏去器材室拿了排球,回来没见周停棹的踪影,没多留意,看操场还有别的班也在,两人索性去了教学楼后面的那片小活动场地,人少,清净。
工作后进行这样户外运动的机会变少,久违的畅快在你来我往的击球间得以淋漓尽致。
打了好一会儿,桑如倏忽间不小心力道过重,方向偏离,这个球斜飞进场地旁的后花园。
她反应过来,立刻钻进低矮灌木丛里去捡球,眼睁睁见它滚落到银杏树脚下被阻住去路,她小跑过去,捡起球抱在怀里,视线却黏连到遒劲的树干上挪不开。
嶙峋的纹路显出老态,这株百年古木跨越世纪生长,她抬头,满目繁茂的枝叶在春日如期到来。桑如看得有些痴了,连历晨霏跟过来也没发觉。
“你怎么了?”历晨霏拍她的肩膀。
桑如回过神:“没事。”
那晚就是它,在窗外做了她与周停棹的观众。
她抬手理了理被风拂乱的碎发,笑说:“只是想起一些关于这棵树的事。”
“你也知道什么典故吗?”历晨霏起劲了,“百年银杏欸,一定见证过很多事,也不知道它刚被种下的时候是什么样?”
桑如略一思忖,缓缓开口道:“听说当年起义频发,咱们学校以前就是一座私塾旧址,有次参加学生游行前,一位先生带着学生种下它,作为请愿成功的期盼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
桑如轻轻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,说:“后来,失败了吧,游行的学生被抓住,那位先生不知去向。”
“没了?”
“没了,”桑如见她听得津津有味,忍着笑说,“听老人家讲的故事,不知道真假,我就这么一说,你就这么一听。”
历晨霏懊恼地叹口气:“要是可以穿越就好了,想去看看。”
桑如一顿:“穿越……”
“对啊,”历晨霏将排球接到自己手里,原地颠着球问,“你呢,如果可以穿越的话想去什么时候?”
桑如抬手抚过粗糙的树干,半晌轻声道:“就是现在。”
“这次没好好审题吧!现在的话还要穿越干什么,你已经就在这里了啊!”
桑如静默良久,忽而笑开,一声“嗯”悄悄散在风里。
“桑如。”
身后有人叫她,桑如回头,发现是薛璐。
“有事?”
薛璐有着所有人公认的好脾气,相貌不如桑如明艳,却也清秀漂亮,她柔柔对历晨霏一笑,道:“我有话想跟桑如单独说,方便把人借我吗?”
历晨霏看看桑如,见她点头,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,便道:“行,我正好去小卖部买点水喝。”
头顶的树叶发出轻微的响动,初春的凉风过境,桑如再次打了个喷嚏。
薛璐见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,桑如也不推辞,接过道了句谢。
擦完鼻子薛璐还没开口,看似柔和的眼神不知怎么总觉得比这风还要低了几度,桑如道:“是什么事?”
薛璐嘴唇嗫嚅几下,几次欲开口又都咽了回去。
桑如没那个耐心,说:“没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等等!”
桑如停住,回身看她,却见她眼睛红红的,像是被自己欺负了。
“你们……我都看见了。”
薛璐没说明白,她知道,她一定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。
果不其然,桑如的眉头起初有些疑惑地皱起,她像是想了几秒,而后轻佻地抬眉,笑着问她:“哦?看见了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
薛璐说不出口,在这之前她没见过那样的场面,即便是对心上人的幻想,最多也只是亲亲抱抱的程度。
可她今天看见了,虽然没有任何裸露的隐秘肌肤暴露在她眼底,但她知道,他们在做一些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事。
她其实不愿意回想起那个画面,但那些片段总是自动跳进她的脑海。
借去洗手间的机会从办公室门口路过,原本只是想偷偷看他一眼,却不料撞破他们的绮事。
桑如撑在办公桌上,身子微微地在发颤,而周停棹衣服的边角从她身后露出,是个暧昧的姿势。
薛璐心跳得飞快,直到看见周停棹直起身子,他露出半边脸来,嘴唇上是湿润的晶莹。
她几乎立刻跑开。
周停棹,她怎么会以为他一尘不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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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没机会了
桑如见她像是想到了什么,面色一下红一下白,更确信她是看见了她跟周停棹胡闹的场面。
倒也不是真要逼她说出口,人都要哭了,桑如便又说:“你看见了,然后呢?”
薛璐这次倒答得很快:“你们……你们才高中!不能这样!”
桑如笑出声:“哦。”
薛璐一下哽住。
桑如面不改色补充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
薛璐:……
一时分不清是好说话还是在敷衍,她酝酿好的勇气好像全打在了棉花上。
“你不怕我告诉别人吗?”
“怕啊,”桑如嘴上说怕,神情却很无所谓,“那你会说吗?”
薛璐微微垂头,看不清神色,半晌只听她小声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喜欢一个人,变得连自己都讨厌,亲眼见到喜欢的人跟另一个女孩亲密接触,什么滋味都一起涌上来了。
否则也不会头脑发热,就这样直接来找所谓情敌。
“你不会的。”
自己都没理清楚,她却给出答案,听见桑如突然开口,薛璐有些诧异地抬头。
对面的人比自己高一些,看起来总是自信又漂亮,接着又听她道:“你连我们做了什么都不好意思说,告诉别人的时候打算怎么形容?”
薛璐:……
桑如看她窘迫,有点想笑,但恢复认真的神色道:“况且你不是这样的人,我知道。”
她的眼里还有些笑意,这样的语气仿若让人不自觉就会信服。
薛璐心口微颤,忽然能够有那么一点明白为什么周停棹会对她不同。
感觉到喷嚏又要来,桑如刚张开嘴,便见薛璐又急急递了张纸来,她掩住将喷嚏打了出来,同时听见她问:“那,那你们现在……是什么关系?”
桑如挑眉:“你觉得呢?”
“你们,早恋了吗?”她沉默良久,终于开口问。
桑如想想,好像的确没有确定什么正式的名头,于是道:“算是吧。”
“啊……什么叫,算是?”
“就是,”桑如一顿,继续说,“无论是不是,你没机会了。”
带着后来对成年后的她的排斥,连带对这个时候的薛璐说话语气也不算很好。她喜欢周停棹,桑如现在是知道的,明知这不过是一个青春期女孩再正常不过的喜欢,可又实在控制不住想让她知难而退。
周停棹后来跟她是不是有点什么,是否对她的喜欢有所回应,这些疑问还横亘在心里头成为谜团。
很难不介意。
三言两语把情敌打发走了,薛璐离开时的背影还有点可怜,桑如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某些电视剧里的恶毒配角,想想叹了口气。正准备离开,身后传来脚步声和几声轻笑。
桑如回头看,不是刚才那番谈话里没在场的主人公又是谁。
刚刚还气场两米,现在突然脸也热起来,桑如舔了下嘴唇,语气有点不自然:“都听见了?”
周停棹嘴角仍没落下:“嗯。”
“
你笑什么?”
周停棹越走越近:“因为开心。”
“看戏开心?”
“不是,”周停棹说,“因为别人都没机会了。”
什么啊……
他的目光有些烫,桑如不知怎么接不上话,好像难得落在了下风。她转开话题,视线越过周停棹的肩膀看向他身后:“刚刚在那棵树后面?”
另一株银杏,虽不及百年,也是两三人围抱的宽度,如果他在那里,就是视觉死角。
“嗯。”周停棹应声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你来的时候,我已经在这里了。”
桑如一惊:“那你还那么久都没动静!”
周停棹抬手揉揉她的脑袋,说:“不舍得打扰。”
原本靠着树干独自安静待着,她就这样忽而闯入,周停棹没出声,也没被发现,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安静听她和朋友笑着闹着,听她们无厘头地对话,又无意间听见她与人周旋。
无论是哪个环节都让人生出不愿搅扰的心,就这么看着她,听着她,仿佛早就成为本能。
她与薛璐对话时的感觉尤其熟悉,那些两人见面的日子里,倔强的小公主嘴上总不会认输。她拿平静温和的语气跟他呛声,他再平稳接过话头,或是被她说得哑口无言,这几乎是两人之间他最熟稔的沟通方式。
有一瞬他好像看见了成年后的她。
更何况先前还有这样的对话:
——想穿越去什么时候?
——就是现在。
若非只是源于活在当下的意愿,他的猜测便得以更进一步的验证。
(未完待续)